龟兹梵名 Kuci^na。为汉代西域(今中央亚细亚)古国。又作丘兹、归兹、屈支、俱支曩、拘夷、曲先、苦叉。今名库车(Kucha),乃位于新疆天山南路之重要都城。于三世纪起,当地佛教盛行,居民属于雅利安人种。王室以“白”为名,势力强大,文化进步。唐置龟兹为都督府,安西都护亦曾驻治于此。自南北朝以迄唐朝,活跃于外国之出家人中,姓“白”及“帛”者,多为该国出身,其中最著名者为鸠摩罗什。
大唐西域记谓该国盛行小乘教,然由该国东来之三藏所译出之经典包括大乘与密教典籍,故知该国亦弘传大乘教。十世纪左右以后,成为土耳其族领地。
近年,曾发掘出许多龟兹语(Kuchean)经典及古代遗物。一八九○年,英籍之包尔(Bower)上尉在此地发现贝叶形桦皮梵文佛典古写本,韦伯(F. Weber)亦发现有关医药之龟兹文写本,依次称为包尔文书、韦伯文书。其后,日本、苏俄、德国等学者即多次发掘,出土之龟兹语佛典断片如大般涅盘经、法句经、古城比喻经、悲华经、十诵比丘戒本等。又西方诸学者对龟兹语之名称互有异议,或称吐货罗语(Tokha^ri^),或称吐鲁番语(Turfanisch),亦常为与于阗语区别而称之为 Sprach I。
于汉译佛典之音译中,若干梵语之音译语,毋宁系龟兹语之音译,如沙门一语,梵语为 s/ramaN!a,龟兹语为 sama^ne;波逸提,梵语为 pa^yattika,龟兹语为 pa^yti等。又就意译而言,如外道一语,梵语为 mithya^dr!s!t!i,意为谬见;龟兹语为 parnan~n~e,意为外。故知佛典中若干汉译并非由梵语原本直译而来,乃经由译自梵语原本之龟兹语等中亚之土语转译而来,或直接由此类土语译出。(大方等大集经卷五十五、十力经序、法华经序、梁高僧传卷一、宋高僧传卷三、出三藏记集卷七首楞严后记、卷八正法华经记、卷十三安玄付传、卷十四鸠摩罗什传、贞元新定释教目录卷十四、大唐西域记卷一、玄应音义卷四、梵语杂名、后汉书班超传、唐书西域列传第一四六、明史列传第二二○、钦定新疆识略、龟兹于阗の研究(羽田亨,史林第二之三)、T. Watters: On Yuan Chwang, vol. I; S. Beal: Buddhist Records of the Western World, vol. I)((参见:包尔文书)1579)p6400
FROM:【佛光大辞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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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代西域古国。又作丘兹、归兹、屈兹、屈支、屈茨、邱兹、拘夷、曲先、苦叉。梵名Kuci^na,出自归兹国沙门礼言《梵语杂名》;《翻梵语》卷八或以之为梵语kut!i(屈曲之义)的对音,遂译作曲躬。此国位在现今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库车县一带,北倚天山,南对昆仑,西通疏勒,东接焉耆,为丝路北道之要冲。清朝以后称为库车。其都城,西汉以来称为延城(或指居延城),唐代时称为伊罗卢。据中国史料所载,其王室以白或帛为姓。古代居民为雅利安系民族。自四世纪以来,此地与西北印度佛教之中心地互有交流,遂与西域南道之于阗并为佛教文化之重镇。
佛教传来此国之年代不详,但依《出三藏记集》卷七〈首楞严后记〉及卷十三〈安玄付传〉载,曹魏·正始(240~249)末,归兹王世子帛延参与支施仑之译场,同书卷八〈正法华记〉记载,法护译出《正法华经》时,龟兹居士帛元信担任参校。由此可推知,西历三世纪以降,此地已有佛教。
五世纪初,活跃于中国的鸠摩罗什,其母为龟兹国王之妹。相传当时龟兹国内佛教颇盛。王宫中安置佛像,与伽蓝无异。国内且有达慕蓝、致隶蓝、王新等伽蓝,罗什即住在王新伽蓝修习大乘。又,《十诵律毗尼序》三卷之译者——罽宾之毗摩罗叉,通达律藏,尝于龟兹国为四方云集而至之学徒讲授。其后,由于后凉·吕光之征伐,此国佛教乃渐衰退。
相传南齐时代,高昌仙窟寺法惠曾至龟兹,就金华寺直月承受教法。隋代达摩笈多于东行途中,曾停留此国二年,为僧众讲《如实论》。时,该国国王亦好大乘,开悟之处颇多。
唐初,玄奘赴印度途中,尝于此国滞留六十日,且于《大唐西域记》卷一述此国之情形,文云(大正51·870a)∶
‘屈支国,东西千余里,南北六百余里,国大都城周十七、八里。宜糜麦,有粳稻,出蒲萄石榴,多梨柰桃杏,土产黄金铜铁铅锡。气序和,风俗质。文字取则印度,粗有改变。管弦伎乐特善诸国,服饰锦褐,断发巾帽,货用金钱银钱小铜钱,王屈支种也。’
又记载此国有伽蓝百余所,僧徒五千余人,习学小乘说一切有部,经教律仪取则印度云云。开元十五年(727)途经此国之慧超,于《慧超往五天竺国传》中记载,龟兹国行小乘法,僧人吃肉及■等,然有大云、龙兴两处汉族寺院,并谓汉僧行大乘法云云。
唐初,太宗、高宗皆在龟兹置安西都护府,以兵镇守,但至唐末宋初,此地为回教徒征服,佛教遂告灭亡。近代,考古学者曾从当地发掘出不少古代遗物,如1890年,包尔(Bower)于库车附近得贝叶形桦皮古写本,传教师韦伯(F. Weber)亦发现纸写本断片。据赫尔恩(R. Hoernle)的研究,前者系《孔雀王经》及其他有关药法咒法占卜之梵文写本,后者为有关医药之龟兹文写本。
另由德国学者古伦威德尔(A. Grunwedel)、里克克(Le Coq),英国学者斯坦因(A. Stein),日本学者大谷光瑞等人之多次探险,曾发现通行于库车及其西方温宿、姑墨地方的龟兹语。关于此语言之名称,西方各学者看法有异,或称之为吐货罗语(Tokha^ri),或称Kasgarisch,或称Shulesprache,或称吐鲁蕃语(Turfamsch),或称龟兹语(Kuchean),又为与于阗语区别而称之为Sprach Ⅰ。又,彼等所发现以龟兹语书写之佛典,有《法句经》、《大般涅盘经》、《悲华经》、《佛德赞叹偈》、《十诵比丘戒本》,以及《十二因缘论》、《波罗提提舍尼》、《念处》等书之断片。
汉译佛典中,可能有译自龟兹文者,如依《添品妙法莲华经》序所说,罗什所译《妙法莲华经》之原本似为龟兹文。此外,汉译佛典之音译中,若干词汇之音译语,也可能是龟兹语的翻译,如‘外道’一语,梵语为mithya^dr!s!t!i,是‘谬见’之义,而龟兹语则为parnan~n~e,是‘外’之义;‘灭’之梵语为s/ama、s/a^nti,系‘和’之义,而龟兹语则为kes,系‘息’之义。凡此诸语皆可能译自龟兹语。
此外,由克伦威德尔所调查的洞窟中,有以西藏语所记之壁文。依壁文所载,可知洞窟内壁画之由来,以及西元八世纪时此地除佛教外,亦流行摩尼教等。龟兹附近的克孜尔石窟(即龟兹千佛洞),为中国现存最早的石窟寺,也是硕果仅存的小乘石窟。其他,在美术、建筑等方面所发现者亦复不少。
◎附一∶金维诺〈龟兹的佛教石窟〉(摘录自《中国美术史论集》)
龟兹立国很早,班固在《汉书》里就开始记载了它的疆域、人口、官制、兵备以及特产∶
‘龟兹国,王治延城,去长安七千四百八十里。户六千九百七十,口八万一千三百一十七,胜兵二万一千七十六人。大都尉丞、辅国侯、安国侯、击胡侯、郤胡都尉、击车师都尉、左右将、左右都尉、左右骑君、左右力辅君各一人,东西南北部千长各二人,郤胡君三人,驿长四人。南与精绝、东南与且末、西南与扜弥、北与乌孙、西与姑墨接。能铸冶,有铅。东至都护治所乌垒城三百五十里。’
龟兹的领域在现在的库车、拜城一带地方。它的势力范围,在不同时代有所变迁。汉以后,附近的姑墨、温宿、尉头等国都臣属于龟兹。
龟兹在汉代就开始与内地有了密切的联系。在宣帝时,这种关系有了进一步的发展。元康元年(公元前65),龟兹王绛宾夫妇到京城长安,宣帝赐给印绶,并‘赐以车骑、旗鼓、歌吹数十人,绮罗杂缯、琦珍凡数千万,留且一年,厚赠送之。’绛宾回龟兹以后,宫室制度都仿效汉室。他的儿子丞德在成、哀帝时往来也甚为亲密。
神爵二年(公元前60)以安远侯郑吉为西域都护,都护治所设在龟兹的乌垒城。永元三年(91)班超为都护时,也居留在龟兹,并立龟兹侍子白霸为王。以后龟兹曾遭受莎车、匈奴先后的兼并。到魏、晋时期与内地往来又逐渐频繁。如魏文帝时、晋·太康中、梁·普通二年(521)、周·保定元年(561)都不断有遣使往来的记载。与内地的密切关系,使龟兹文化上的一些成就,如音乐、佛学等方面的成就,迅速传入内地,而龟兹文化也深深受到内地的影响。
关于龟兹的状况,史书陆续有些记载。综合所述,可以知道∶龟兹有严格的法律,‘其刑法。杀人者死;劫贼则断其臂,并削一足。赋税准地征租,无田者则税银。’风俗、物产与焉耆大体相同。男的都剪发以为装饰,国王则‘头系彩带,垂之于后,坐金狮子床。’婚姻与中原略同,死亡者,皆焚而后葬,七日满服。气候较焉耆为暖。出产细毯、铜、铁、铅、■皮、氍毹、沙盐绿、雌黄、胡粉、安息香、良马、封牛等。农作物‘有稻、粟、菽、麦,畜有驼、马、牛、羊。养蚕不以为丝,唯充绵纩,俗尚蒲桃酒,兼爱音乐。’
龟兹崇信祅教和佛教,特别是佛教盛行。和焉耆一样,每年二月八日、四月八日,全国都依佛教斋戒行道。佛教在贵族间也具有很大势力,且不断有身为王族的沙门、居士外出传道。从汉译佛教经典来看,三世纪以后,不断有来自龟兹,或与龟兹有密切关系的沙门从事译述佛教经典。如甘露三年(258)在洛阳白马寺译经的沙门白延,太康七年(286)校经的帛元信,永嘉中(307~313)在建初寺译经的帛尸梨蜜多罗。而东晋·建元二年(344)生于龟兹的名僧鸠摩罗什,从弘始四年(402)至十五年,在内地十二年间,所译经律论有三百多卷。
佛教在当时的盛行,从《出三藏记集》卷十一所收〈比丘尼戒本所出本末记〉,可以窥见概略情况∶
‘拘夷国(即龟兹),寺甚多,修饰至丽。王宫雕镂之佛形像,与寺无异。有寺名达慕蓝,百七十僧;北山寺名致隶蓝,六十僧;剑慕王新蓝,五十僧;温宿王蓝,七十僧。右四寺佛图舌弥所统。(中略)王新僧伽蓝,九十僧;有年少沙门字鸠摩罗,才大高明,大乘学,与舌弥是师徒,而舌弥阿舍学者也。阿丽蓝,百八十比丘尼;轮若蓝,五十比丘尼;阿丽跋蓝,三十尼道。右三寺比丘尼统依舌弥受法戒。(中略)此三寺尼,是为嵚岭以东王侯妇女,为道远集斯寺……。’
这些寺院规模都很大,僧尼人数达到几十人,以至一八0人。除了以上所记寺院,前秦·建元十五年(379)僧纯与昙充受佛图舌弥《比丘尼戒本》及戒法是在云慕蓝。《释氏西域记》所记∶‘龟兹北四十里山上有寺,名雀离大清净。’当是北山致隶蓝,‘雀离’、‘致隶’盖为同名异译。据《梁高僧传》卷二〈罗什传〉称当时龟兹有僧一万人。罗什在王新寺说法,诸王咸跪其侧,恭听纶音,王宫雕镂有佛形像,以及嵚岭以东王侯妇女远道来此出家为尼等情况,都足以说明当时贵族崇信佛法和龟兹是佛教中心地的事实。
唐初,玄奘过龟兹国时,其地佛教仍然盛行∶‘伽蓝百余所,僧徒五千余人,习学小乘教说一切有部。经教律仪,取则印度,其习读者即本文矣。’玄奘还记载∶
‘荒城北四十余里,接山阿隔一河水,有二伽蓝,同名照怙厘,而东西随称。佛像庄饰,殆越人工。僧徒清肃,诚为勤励。东昭怙厘佛堂中,有玉石面广二尺余,色带黄白,状如海蛤。其上有佛足履之迹,长尺有八寸,广余八寸矣。或有斋日,照烛光明。’
这里所谈到的照怙厘寺,也就是鸠摩罗什时期的致隶蓝(雀离寺),寺在荒城北四十余里,所谓‘接山阿’隔一河水,有二伽蓝,实际是指被间隔在山泉两侧的寺院,同名‘照怙厘(雀离)’。这就为我们探索北山这一寺院遗址提供了明确方位。
另外玄奘还记述了城内的情况∶
‘大城西门外路左右,各有立佛像,高九十余尺。于此像前建五年一大会处。每岁秋分数十日间,举国僧徒皆来会集,上至君王,下至士庶捐废俗务,奉持斋戒,受经听法,渴日忘疲。诸僧伽蓝庄严佛像,莹以珍宝,饰之锦绮,载诸辇舆,谓之行像,动以千数,云集会所,常以月十五日晦日,国王大臣谋议国事,访及高僧,然后宣布会场。西北渡河至阿奢理二伽蓝(唐言奇特),庭宇显敞,佛像工饰,僧徒肃穆,精勤匪怠,并是耆艾宿德,博学高才,远方俊彦,慕义至止。国王大臣,士庶豪硕,四事供养,久而弥敬。’
这说明行像之俗不仅在于阗流行,龟兹每年秋分也行像十余日。国王士庶莫不皈依佛教。到八世纪初期,慧超道经龟兹,其国佛事尚未衰落,‘此龟兹国足寺足僧,行小乘法,吃肉及■等也。汉僧行大乘法’。
龟兹佛教的兴盛,直接促使佛教艺术也有很大发展。今天这些曾经容纳上万僧徒的寺院已大部分不存在,但是仅从残留的一部分石窟,我们仍然可以了解到那时佛教艺术兴盛的面貌。
这残留下的佛教石窟有∶克孜尔千佛洞、森木赛姆千佛洞、库木吐喇千佛洞、克孜尔朵哈千佛洞、玛扎伯赫千佛洞等。这些千佛洞由于自然灾害,以及帝国主义分子的破坏、盗窃,留存下来的壁画极残破。在这里,我们仅以具有代表性的克孜尔石窟,来谈谈龟兹的佛教艺术。(下略)
◎附二∶刘锡淦、陈良伟着〈龟兹境内的著名佛教遗址〉(摘录自《龟兹古国史》第五章第四节)
汉唐间,龟兹古国是个主崇佛教,兼信祅教,以佛教为国教的城邦国。信仰佛教自然要供养佛教僧侣;给佛教僧侣提供息止、功课、修行、布道的地方被称之为寺院或伽蓝。由于文献中记载的寺院和考古中所见的佛寺尚不能统一起来,故我们先谈文献记载的龟兹古国佛教寺院概况。
〔雀离大寺〕 又名昭怙厘大寺、雀离大清净寺。龟兹古国历史上的一座名寺。据《大唐西域记》记载,该寺位于龟兹故荒城北二十余公里的地方,在接近山的高坡之上,傍着一条古河。由于该寺傍河而立,河东、河西各有一片寺院,故历史上又称其为二寺,即东雀离大寺、西雀离大寺。这所寺院里有许多佛陀雕像,装饰庄严,泥塑技术高超,东昭怙厘大寺中还有一块玉石,供奉在佛大堂内,其上有释迦牟尼足印,长一尺八寸,宽约六寸。据近人研究,该大寺遗址在今库车县北苏巴什地方铜厂河两岸。据《高僧传》介绍,东晋时代的名僧鸠摩罗什之母在未出家之前常常至此听讲佛法。
〔阿奢理贰伽蓝〕 阿奢理,应为古龟兹语的音译,原为梵语,意为‘奇特’。直译过来,阿奢理贰伽蓝就是‘奇特寺’。相传,阿奢理贰伽蓝的建立与一段王室奇特经历有关。据《大唐西域记》记载∶在很久以前,一个在位的龟兹国王很崇信佛教。他很想在其生前去印度诸地瞻仰圣迹。一天,他把自己的弟弟叫到跟前,命其监国,暂摄国政,言自己将远行。当国王准备启驾西行时,其摄政之弟赶来送行,送他一个密封的金函,嘱其兄务必妥为保管。国王感到很奇怪,问道∶‘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用金函盛之,且密封?’其弟答曰∶‘是什么东西您就别问了,只是请您随身带着,妥为收藏,待回驾之日始可开启。’国王答应了。国王西行许久始返回。升殿视事之日,有人构祸曰∶‘国王西行,令弟监国,弟不专心事国,淫乱后宫。’国王大怒,欲执其弟处以严刑。其弟曰∶‘我不愿推卸责任,但刑前乞大王开启昔日临行时所赠金函。’国王令护军取出金函,开启一看,函内装了一截男性生殖器。国王指之问曰∶‘这是什么东西?你让我看是什么意思?’其弟从容答曰∶‘昔日王兄欲远游,令我监国,我惧有人阴险构祸,于是自断生殖器以明心志,生殖器在王兄远行前已断,何能淫乱后宫,请王兄明鉴。’龟兹王既惧且惭,释其罪,益显亲近,命其出入后庭,沿途不得阻挠。一日,王弟行走在路,见一人赶着五百公牛行走,问其去向,始知前往阉割。王弟想到自己残缺,形若废人,很同情五百头公牛的命运,便以自家财富赎五百公牛身。由于有了此种功德,得到佛陀赞许,以大慈悲力使其渐具男形。王弟因自己重新恢复健康,不再往去后宫。龟兹王很奇怪。问其缘由。其弟俱以实情告之。龟兹王深感惊奇。为表彰其弟忠心事国、弘扬佛陀神迹,龟兹王下令拨国库之款修建新寺,特命名为‘奇特寺’。公元七世纪初,玄奘西行路经龟兹,曾往此寺。据其介绍,该寺修建在龟兹王城西门外西北方向某地,越一小河便至其寺。龟兹古国许多耆艾宿老、硕学高才、远方俊杰都挂锡于此。另据《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记载,龟兹大德高僧木叉■多就住在这里。
〔金华寺〕 据《名僧传》〈齐高昌仙窟寺法惠传〉载,龟兹有金华寺。高昌僧人法惠,俗姓李,本为高昌古国富豪家子。少时好射猎,喜饮酒,爱弦歌,娶妻极美,举国无双。本国富豪子弟美其容貌,争邀其宠。其妻不耐闺房清冷,屡与私通。李氏公子苦恼不已。一日外出,李公子被一帮富豪子所打,避难龟兹。自思其妻不忠,往往富豪欺凌,于是出家。由于苦修禅律甚有成效,声名渐显著,取僧名法惠,受聘返高昌,挂锡仙窟寺,任高昌国女尼依止师。一天,高昌都郎中寺冯姓女尼告诉他说,龟兹国中有一金华寺,寺中有一直月和尚,能使所学者短期内成正果。法惠往访之,果得大悟,是知龟兹国有金华寺。
〔初一寺〕 初一寺在何处已不可考。据《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载,龟兹国有初一寺。玄奘从焉耆往龟兹,龟兹王率大臣、百姓、僧侣出城迎接,至,入初一寺受华。
〔法丰寺〕 关于法丰寺的修建也有一段传说。据唐代僧人僧详撰《法华传记》载,在南朝宋时,龟兹国有一僧侣名叫法丰,原是敦煌人,姓竺氏,出家后往游龟兹。一日闲游,恰逢国人积资修复一旧寺,法丰前往帮忙。在修寺中法丰出力甚大,寺修好后,众人挽留其为该寺僧正,并以其名为寺名。释法丰为僧正后,自视法丰寺为家,出入取物不按制度,人们颇有闲言。后法丰为肥私囊,尽量减少支出,甚至减少本寺僧侣供应,众皆不满。久之,法丰死,亡入饿鬼之中,整夜作饿鬼驰鸣。其弟子宝慧听出是师傅声音,便问其缘故,其曰∶‘由于我生前贪财,暗减众僧之食,所以沦为饿鬼,甚感困苦难堪,请给予帮助。’宝慧等闻讯,忙写《法华经》予以超度,并广为布施,其师法丰始在阴间免受饥饿之苦。
〔莲花寺〕 在龟兹王城西门外。唐中叶始在。据《悟空入竺记》记载,悟空和尚东归,曾挂锡于此寺,遇该寺高僧勿提提犀鱼(唐言莲花精进),求其译《十力经》。
〔前践寺〕 龟兹古国境内有一座大山,名叫前践山,唐代中叶,龟兹人在此山前修一佛寺,因山名曰前践寺。
〔耶婆瑟鸡寺〕 龟兹境内有一大山,名耶婆瑟鸡山,此山顶本有一小溪,倒山谷下流,自成瀑布,涓涓细流,落石上自成绝妙音乐,僧侣爱之,伴溪修一佛寺,是为耶婆瑟鸡寺。龟兹乐人闻之,常至其寺,伴石听音,谱成新曲,竟然清新悦耳。一时此山此寺此溪名噪西域。
〔大云寺、龙兴寺〕 唐朝自公元692年之后,常于龟兹屯集兵马,往往数万。再者,唐又置安西都护府于其境内,幕府大小官员也数千。这些人中有许多都是信奉佛教的。为给这些人提供方便,唐朝政府出资在龟兹修建了大云寺、龙兴寺。唐政府从内地聘得道高僧为二寺寺主、寺监。据慧超《往五天竺国传》记载,他从印度求学归,于开元十五年(727)十一月至龟兹。在龟兹休整期间,他曾访问二寺,在大云寺他见到了寺主秀行、寺监义超、上座明恽。秀行本是长安七宝台寺僧侣,颇善讲演,遂被聘为寺主。义超本长安庄严寺僧,因精通律藏,被聘为寺监。明恽也是中原人,行业极好,故被聘为上座。慧超在龙兴寺见到了寺主法海。法海本汉人,但生在龟兹。
除上述寺院外,知其寺名的寺院还有东晋时期的达慕蓝(寺僧一七0人)、致隶剑蓝(寺僧五十人)、剑慕王新蓝(寺僧六十人)、温宿王蓝(寺僧七十人)、王新僧伽蓝(寺僧九十人)、阿丽蓝(比丘尼一八0人)、输若干蓝(比丘尼五十人)、阿丽跋蓝(比丘尼三十人),唐代的东拓厥寺、西拓厥寺等。
此外,龟兹还有许多不知名的寺院,例如唐初至其国的玄奘曾言有‘伽蓝百余所,僧徒五千余众。’
除文献中所记以上佛教寺院外,现存的石窟寺约有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