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黑色衣裙极其朴素,让人联想到她遭到遗弃的困境。尽管的确很伤心,她仍然能够按照礼数得体地穿戴,这使不谙世故的我感到惊奇。
愤怒和痛苦在她的心中争斗。
现在,眼前不见了斯特里克兰夫人的满脸悲痛,我可以更冷静地看待这件事了。
我拿不准,她希望丈夫回来,是由于自己爱他,还是怕别人飞短流长。我怀疑在她破碎的心中,爱情遭遇藐视的痛苦掺杂着虚荣受到伤害的折磨(这对我年轻的心灵显得龌龊);这种疑心也使我烦恼。
那时,我还没弄懂人性是如何矛盾。我不知道真诚中有多少做作,高贵中有多少卑微,或者,邪恶里有多少善良。
街边都是为穷人开的小店铺。大约走到中段,我的左手边,就是贝尔热旅馆。它是座细高、简陋的楼房,多年不曾粉刷,一副破败相,倒显得两侧的房子干净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