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是场美丽的幻梦。就像一朵花,有着预定的花期,花期一到,便不可避免地跌向凋亡。
也许正因如此,爱情才在平凡生活中显得如此意义非凡,楚楚动人。
一如患有心绞痛的西施,正是这份注定无法长久的残缺造就了爱情的完美。
真正的完美绝非实际上的完美,而实际上的完美却是某种残缺不全——一套束缚自我的伪装,一面映照出他人无能的镜子,一股令人生厌令人恼怒的离心力,好似《绝望的主妇》和《女人三十》里离婚前全能的Bree与顾佳。
同理,一个人所爱的,并非真实的对方,而是经过幻想的滤镜而美颜后的他/她。
《三体》中,罗辑爱上了想象出来的完美情人。他觉得自己疯了,咨询心理医生。医生坦言:谁不是爱的想象中的人呢?
无非有人能很好地磨合想象与现实间的差距,于是能磕磕绊绊长久地牵手下去;有人磨合不了,一转身,即路人。
《不朽》里,阿涅丝觉得,爱情建立在一种意愿之上——想爱对方、想与对方生活在一起。可一旦这个意愿松懈了,爱情便像笼子打开的鸟一样,飞走了。
是啊,意愿,何种飘忽不定、毫无形状的东西!
也许这也是为什么需要承诺与浪漫的缘故吧,仿佛拿扳手,紧一紧意愿的螺钉,使爱情机器继续运行。
除了人对于爱人的幻想性,以及维系爱情之基础的意愿的飘忽性,还有一点更是加剧了爱情的虚幻性,令其无法长久。这便是,类似磁铁的异性相吸原理。
“两个极端才会互相吸引;人的本性老在寻找能毁灭自己的东西,”《约翰·克里斯多夫》如是说。
迥然相异在初期让彼此散发出无可比拟的魅力,自然互相吸引。可是别忘了,毕竟是性质截然不同的二端,久了必然演变成一场你死我亡的主权争夺战。
这便是爱情里,爱人们总是相爱相杀的缘故吧!一段感情的成全,总是一部分自我牺牲后的迁就。
鉴于以上三点,不难得出,这世上不存在“钻石恒永久”的爱情。我一边这样悲观着,一边又仿佛希望自己弄错一般,绝望地期待着,哪怕耗尽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