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文轩
1954年1月生于江苏盐城农村。1974年入北京大学中文系读书,后留校任教。现为中国作家协会全国委员会委员,北京市作家协会理事,北京大学教授、现当代文学博士生导师,中国作家协会鲁迅文学院客座教授,北京大学中文系中国当代文学教研室主任。
文学作品与学术著作
主要文学作品集:
《忧郁的田园》、《暮色笼罩下的祠堂》、《红葫芦》、《蔷薇谷》、《少年》、《大水》、《追随永恒》、《三角地》等。
长篇小说:
《山羊不吃天堂草》、《草房子》、《红瓦》、《根鸟》、《青铜葵花》等。
主要学术性著作:
《中国八十年代文学现象研究》、《面对微妙》、《曹文轩文学论集》、《思维论——对文学的哲学解释》等。
文章约150篇(略)
有作品翻译为英、法、日、韩等文字。
主编的书
《落日红门——50年小说选》(上、下卷),大众文艺出版社,2000年
《50年儿童文学选》(上、下卷),大众文艺出版社,2000年
《国外文学导读本》(6卷),广西教育出版社,2001年
《国外儿童文学导读本》(5卷),广西教育出版社,2001年
《20世纪末中国文学作品选》(4卷),北京大学出版社,2001年
《新潮儿童文学丛书》(8卷),21世纪出版社,1989年
《现代名篇导读》(4卷),山西教育出版社,1994年
荣誉与奖励
被列入北京市跨世纪文艺人才“百人工程”。
人选“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跨世纪优秀人才培养计划”。
承担国家教委八五科研项目“小说的艺术”和国家九五重点科研项目“二十世纪末中国文学现象研究”。
《中国八十年代文学现象研究》获北京大学首届青年优秀成果一等奖,1998年
《中国八十年代文学现象研究》获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第二届文学评论科研奖,1998年
长篇小说《山羊不吃天堂草》获第三届宋庆龄文学奖金奖、一九九四年度中宣部“五个一工程”奖。
《蓝花》(短篇小说)、《草房子》获冰心文学大奖。
短篇小说集《红葫芦》获《中国时报》一九九四年度十大优秀读物奖。
短篇小说《再见了,我的小星星》和长篇小说《山羊不吃天堂草》、《草房子》分获中国作协第一届、第二届、第四届儿童文学奖。
短篇小说集《红葫芦》、《三角地》和长篇小说《山羊不吃天堂草》、《草房子》分别获得1994、1997、1998年度由台湾文化建设委员会、《民生报》、《国语日报》等联合颁发的最佳读物奖。
《草房子》获第四届国家图书奖(1999)、中宣部“五个一工程”奖(1999)。
电影《草房子》获第十九届金鸡奖最佳编剧奖、一九九八年度中国电影华表奖、第四届童牛奖以及影评人奖、第十四届德黑兰国际电影节评审团特别大奖“金蝴蝶”奖。
《红瓦》获第四届国家图书奖、北京市图书特等奖(1999)。并获2000年北京市政府颁发的文学艺术奖。
国外学术活动
1992年10月应日本NHK电视台邀请,接受采访,做关于文学创作的发言。
1993年10月至1995年4月应日本东京大学邀请任教。
1999年11月应日本国际交流基金会邀请,出席“中国电影”研讨会并发言。
1999年12月应日本戏曲家协会邀请,出席“电影剧本创作”研讨会并发言。
曾开设的主要课程
中国当代文学
小说的艺术
小说十家
思维论——对文学的哲学解释
中国八十年代文学现象研究
20世纪末中国文学现象研究
中国当代文学热点分析
出版年表
出版日期 内 容 出版者
1983年2月
《没有角的牛》(中篇小说)
少年儿童出版社
1985年5月
《古老的围墙》(长篇小说)
江苏人民出版社
1986年2月
《云雾中的古堡》(短篇小说)
重庆出版社
1986年12月
《哑牛》(短篇小说)
少年儿童出版社
1988年6月
《中国八十年代文学现象研究》(专著)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88年9月
《埋在雪下的小屋》(中篇小说)
广西人民出版社
1988年11月
《暮色笼罩的祠堂》(中篇小说)
中国少年儿童出版社
1989年1月
《忧郁的田园》(中短篇小说集)
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
1991年5月
《思维论》(专著)
上海文艺出版社
1991年12月
《山羊不吃天堂草》(长篇小说)
江苏少年儿童出版社
1992年4月
《绿色的栅栏》(短篇小说集)
教育科学出版社
1993年11月
《红帆》(短篇小说集)
安徽教育出版社
1994年3月
《水下有座城》(与左珊丹合作)(短篇小说集)
黑龙江少年儿童出版社
1994年7月
《山羊不吃天堂草》(长篇小说)
台湾民生报社
1994年7月
《红葫芦》(短篇小说集)
台湾民生报社
1994年12月
《埋在雪下的小屋》(短篇小说集)
台湾国际少年村
1996年7月
《少年》(散文)
台湾民生报社
1996年8月
《蔷薇谷》(短篇小说集)
福建少年儿童出版社
1997年
《曹文轩文学论集》
21世纪出版社
1997年
《红瓦》长篇小说
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
1997年
《三角地》(中短篇小说集)
台湾民生报社
1997年
《追随永恒》(散文集)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97年
《草房子》(长篇小说)
江苏少年儿童出版
1999年
《面对微妙》
泰山出版社
1999年
《根鸟》(长篇小说)
春风文艺出版社
2000年
《红瓦房》(长篇小说)
台湾小鲁出版社
曹文轩,1954年生于江苏盐城农村。1974年入北京大学中文系读书,后留校任教。现为中国作家协会全国委员会委员,北京市作家协会理事,北京大学教授、现当代文学博士生导师,中国作家协会鲁迅文学院客座教授,北京大学中文系中国当代文学教研室主任。著有长篇小说《山羊不吃天堂草》《草房子》《红瓦》,学术性著作《中国八十年代文学现象研究》《面对微妙》《曹文轩文学论集》《思维论——对文学的哲学解释》等。小说《草房子》获第四届国家图书奖(1999),电影《草房子》获第19届金鸡奖最佳编剧奖、1998年度中国电影华表奖、第4届童牛奖以及影评人奖、第14届德黑兰国际电影节评审团特别大奖“金蝴蝶”奖。
《孤独之旅》一文,节选自曹文轩的长篇小说《草房子》。
曾经获得“宋庆龄文学奖金奖”的《草房子》,可以说是中国当代一部比较有代表性的“成长小说”。它以九章二十余万字的篇幅,以一座建在“草房子”里的小学为背景,描绘了桑桑、杜小康、秃鹤、纸月、细马等几个少男少女读书、生活、成长的历程,既弥漫着艰辛与苦痛,又闪烁着奇妙迷人的人性光芒。《草房子》一书的结构也很独特。在几个主要人物贯穿始终的前提下,每一章(或相同题目的两章)相对独立,着重于刻画一位少年的成长。其中,《红门(一)》和《红门(二)》两章,就是以男孩杜小康为主要描写对象的。如果说,桑桑的成长是以他生病为契机,纸月的成长与她的“无父”的遭遇密不可分,那么,杜小康的成长,则源自他们家“一落千丈”的衰败,与他跟随父亲到遥远的芦荡放鸭时所承受的即使成年人也很难忍耐的孤独。
孤独的来临,如同杜小康的家庭变故一样,是突如其来、猝不及防的。曾经是村中富户独子的杜小康,曾经是“草房子”里的“领头羊”、让孩子们个个都钦羡不已的“大班长”杜小康,刚刚领受了“失学”的痛苦,又不得不跟随父亲踏上了“挽救家道”的征程。
小木船行驶在水上,“当杜小康回头一看,已经不见油麻地……,向后眺望,除了朦朦胧胧的树烟,就什么也没有了”时,当他忽然发觉自己已经“身在异乡”时,一种从未有过的孤独感,在一瞬间就袭遍了他的全身。这种孤独,并非他这样一个初涉世事的孩子才有,连他那“饱经沧桑”的父亲,也不敢让小船和鸭子们停下来,“仿佛只要稍微慢下一点来,他也会像他的儿子一样突然地对前方感到茫然和恐惧,从而也会打消离开油麻地的主意”。当他们到达芦荡,“芦苇如万重大山围住了小船”的时候,孤独也如“万重大山”包围了杜小康,使他“有一种永远逃不走的感觉”。一连十多天遇不到一个人,父亲与他之间的对话,也“变得越来越单调,越来越干巴巴的了”,世界一方面被大量地省略和简化,另一方面,又似乎“满世界都注满了孤独”。他因此而胆怯,而恐慌。那恐慌无法驱除,即使紧紧地挨着父亲他也迟迟无法入睡。他“不堪”孤独的重负,开始“日甚一日”地想家,直至“夜里做梦看到母亲,哇哇大哭起来,将父亲惊醒”。但是,既然走入了那片芦荡,他们就已经再没有退路了。随着日子一天天的流逝,“父子俩都在心里清楚了这一点:他们已根本不可能回避孤独了”。杜小康所能做的,只有“承受”孤独,他已“别无选择”。在孤独无助的人生磨难中,温情脉脉的大自然,成为少年杜小康惟一的“避难所”。
黄昏时分,与炊烟一同飘起的河水的热气;从大河的东头升起的月亮;夏季青森森的万顷芦苇,以及芦苇丛中一种不知名的香草,在空气中散发出的缕缕清香;水边的芦叶里,几十只几百只聚集在一起、居然能把水面照亮的无数的萤火虫……大自然,以它的宽广的胸怀,接纳了这个少年;以它的优美的姿态,感染着这个少年;以它的低吟浅唱、风花雪月,抚慰着少年那颗孤寂的心灵。大自然,既营造了无边无际的孤独,将少年屡屡抛入“无援之境”;又一次次向少年呈现出它宁静美好的魅力,使少年在孤独中日趋淡泊、沉静,日趋坚定、自信,并渐渐去除了浮躁,走入了一种冷峻、深刻的境界。从“不堪”孤独之苦,到“承受”孤独之艰,再到“享受”孤独之味,杜小康的世界终于“雨后天晴”,他发现“天空比任何一个夜晚都要明亮”,自己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蓝成这样的天空”,而月亮,“又是那么地明亮”。当他经过与暴风雨的搏击,疲惫不堪地躺在一片芦苇上,嚼着白嫩的芦苇根,望着异乡的天空,心中“不免又想起母亲,想起许多油麻地的孩子”,但那时,他却没有再哭。
在文章的结尾,作者有这样一段优美而温暖的描写:“鸭们也长大了,长成了真正的鸭。它们的羽毛开始变得鲜亮,并且变得稠密,一滴水也不能泼进了。公鸭们变得更加漂亮,深浅不一样的蓝羽、紫羽,在阳光下犹如软缎一样闪闪发光。”在这些长大了的、漂亮了的鸭们背后,我们看到了那个少年的身影,他也长大了,坚强了,成熟了。
作者在节选时,将这段不足五千字的文字命名为“孤独之旅”,是有很深的意味的。人生之路,漫长而又艰辛,每个人都要“独自走过”,尤其是在生产方式与生活方式越来越现代化的今天,孤独已经成为人类根本无法回避的一种“人生状态”。“面对孤独”,也就成了人生的一种必然。然而,孤独并非自闭,并非绝望,并非消极、消沉甚至坠入颓废的没落情绪。孤独使人类从原本狭隘的个人经验中解脱出来,使人对世界、对人生的观察与体悟在因孤独而获得的距离中得到了扩展,有了许多从前不曾有的发现。孤独使人的目光和头脑皆变得冷静,孤独助人去除了影响思维深度的浮躁和妨碍人观察质量的迷乱。因此,孤独不仅是人生成长中的一种必然,也是人生成长中的一种必需。罗曼·罗兰对于孤独,曾有这样的表述:“……关心社会生活的良好习惯,不应妨碍你们每个人倾注于内心的生活。在连绵不断的行动和感情的激流里,你们应该为自己保留一间单房,离开人群,单独幽居,以便认清自己的力量的弱点,深入思考,然后像安泰那样,重新接触大地……”曹文轩在他很早以前写的一篇名为“论孤独”的文章中,也曾高度肯定孤独对于个人成长的作用:“它是一种正常并且健康的心态——如果程度得当的话。它标志着一种人格的成熟。它使人少了许多盲目。它使人在嘈杂的生活中有了一份保护身心健康的清静。”
对于杜小康而言,那个以孤独为底色,由天空、芦荡、大水、狂风、暴雨、小船、鸭子、生病、寒冷、饥饿、忧伤等所构成的荒无人烟的世界,已经成为他人生中一份永远难以磨灭的记忆。那浸透着孤独感的一切,既困扰、磨难过他,也教养、启示过他。当他们父子二人因为放鸭误入他人鱼塘而再次陷入一贫如洗的困境时,当杜小康抬着病危的父亲回到油麻地时,他,已经不再是几个月前的那个杜小康了。虽然头发干枯、面容清瘦,但他“一双眼睛却出奇的亮,并透出一种油麻地的任何一个孩子都不可能有的早熟之神”。甚至当他后来在自己曾经读书的“油麻地小学”门口摆摊卖货时,“这个当初在油麻地整日沉浸在一种优越感中的杜小康,竟无一丝卑微的神色”,令学校的老师和学生们都颇感震惊。杜小康,已经是一个远远大于他自己的年龄的少年了,他真的长大了。
成长,是一个多么美好的过程,而这过程绝非永远“一帆风顺”,它往往充满辛酸,饱含痛楚、屈辱与泪水。成长,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孤独,就是其中最贵重的一笔,是生活或早或晚都要给予每个人的一道美丽又残酷的题目。经历过“孤独之旅”的油麻地的少年杜小康,一定会长大成人,因为那份孤独,已经撕去了他幼稚的外壳,仔细地雕刻了他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