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金融改革实践：一个交易费用的分析范式

　（一）交易费用的内涵和外延

　关于交易费用的内涵，科斯（1937，1960）率先提出“交易费用”的概念，认为交易费用是“交换所有权的成本”；威廉姆森认为，交易费用就是从“合约的角度定义的经济制度的运行费用”，巴泽尔将交易费用定义为转让、获取和保护产权的成本；张五常则从更广泛的角度将交易费用定义为所有在鲁宾逊.克鲁索经济中不存在的成本。可见，从产权理论看，交易费用是交换产权的费用；从契约理论看，交易费用是达成有关交易合约和保证合约执行的费用；从信息经济学角度看，信息有成本从而导致交易费用产生。

　关于交易费用的外延，科斯认为交易费用应包括获得准确的市场信息所需要付出的费用、以及谈判和经常性契约的费用。威廉姆森把交易费用分为两部分：一是事先的交易费用，即为签订契约、规定双方的权利、责任等所花费的费用；二是签订契约后，为解决契约本身所存在的问题、从改变条款到退出契约所花费的费用。马修斯（1985）则提供了这样一个定义：交易费用包括事前准备合同和事后监督及强制合同执行的费用，与生产费用一样，它是一个履行合同的费用。交易费用与经济理论中的其他费用一样是一种机会成本，它可以分为可变成本与不变成本两部分。

　（二）交易费用存在的原因

　1.“契约人”的因素。传统经济学假定人是“理性经济人”，交易费用经济学将其修订为“契约人”，有限理性和机会主义是其典型特征。所有复杂的协议、契约或合同都不可避免地是不完全的，为此采取补救措施必然增加交易费用；机会主义是造成信息不对称的实际条件或人为条件的原因，这种情况使得经济组织的问题大为复杂化了。机会主义的存在是交易费用产生的根源。

　2.与交易有关的因素。威廉姆森认为，不同的交易可以由不同的组织来完成。他分析了影响市场效率的根本原因，认为影响交易种类和交易费用大小的有三个维度，即交易发生的频率、不确定性和资产的专用性。资产专用性的高水平意味着双边垄断的存在。

　3.交易的市场环境因素。交易的市场环境是指潜在的交易对手的数量，如果交易存在专用性资产，形成垄断关系，垄断一方的机会主义可能性大增，非垄断一方将为此交易的继续维持付出相当大的成本代价。

　（三）交易费用概念一般化与制度安排

　科斯通过分析交易费用对制度形成的影响，以及交易费用和权利配置对资源配置和收入分配的影响，提出了“科斯定理”。制度安排是制度的具体化，其目的是为了节约交易费用，提高经济效益。舒尔茨认为制度包括降低交易费用的制度 。诺斯系统地研究交易费用可以为解释经济组织和制度变迁提供一个基础。他将制度视为一种社会博弈规制，它分为正式规则（宪法、产权制度和合同）和非正式规则（规范和习惯）以及实施机制。而且“意识形态等非正式制度是服务于正式制度安排，降低正式制度运行成本的最重要的因素”。同时，在人类行为的约束体系中，虽然正式制度构成了基本结构，但对人们行为的具体约束大部分是由非正式制度来维持的。关于意识形态的功能，林毅夫认为，意识形态是关于世界的一套信念，它们倾向于从道德上判定劳动分工、收入分配和社会现行制度结构。意识形态的功能可视作节约信息费用的一种工具。成功的意识形态可以通过给个人提供有选择性激励来克服搭便车问题和减少强制执行法律和法院决议的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