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查子,读作(shēng zhā zǐ),原唐教坊曲,后用为词调。因朱淑真词有“遥望楚云深”句,亦称“楚云深”。
说起生查子,第一感觉就是关乎爱情,欧阳修的《生查子》有“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名句,给生查子增添了一丝美好爱情的色彩。
《生查子·元夕》
宋·欧阳修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
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词作通过主人公对去年今日的往事回忆,抒写了物是人非之感。既写出了伊人的美丽和当日相恋的温馨甜蜜,又写出了今日伊人不见的怅惘和忧伤。
“月与灯依旧”与“不见去年人”相对照,引出“泪湿春衫袖”这一旧情难续的沉重哀伤,表达出词人对昔日恋人的一往情深。
《生查子·新月曲如眉》
五代·牛希济
新月曲如眉,未有团圞意。
红豆不堪看,满眼相思泪。
终日劈桃穰,人在心儿里。
两朵隔墙花,早晚成连理。
一弯新月,数枝红豆,词人撷取传统的寄寓人间悲欢离合、别离思念之情的两种意象,正表达出对爱人的无限深情和思之不得的痛切缺憾。
这首词极其自然地运用了南北朝民歌中的吴歌“子夜体”,以下句释上句,托物抒情,论词家评曰:“妍词妙喻,深得六朝短歌遗意。五代词中希见之品。
《生查子》
五代·牛希济
春山烟欲收,天澹星稀小。
残月脸边明,别泪临清晓。
语已多,情未了,回首犹重道:
记得绿罗裙,处处怜芳草。
这首词用清峻委婉的语言, 生动形象而又细致入微地刻画了一对情人分别时难舍难分的场面,描摹出一种深沉悱恻的情绪。
最后一句“回首犹重道:记得绿罗裙,处处怜芳草。”这里,词人借助芳草与罗裙同色的联想,生动地表现了女子临别时的复杂心理和眷恋情绪。
《生查子·情景》
宋·姚宽
郎如陌上尘,妾似堤边絮。
相见两悠扬,踪迹无寻处。
酒面扑春风,泪眼零秋雨。
过了离别时,还解相思否?
这首词从词意上看,写的是萍水相逢式的短暂的爱情生活。全词以女主人的口气道出,不作雕饰,自然流畅,一气呵成。
上片叙述了两人分离的原因;下片写相聚与别离的不同情感,并希望对方不要忘情,表达了女主人公在别时的伤心与痛楚。
《生查子·独游西岩》
宋·辛弃疾
青山招不来,偃蹇谁怜汝?
岁晚太寒生,唤我溪边住。
山头明月来,本在天高处。
夜夜入青溪,听读《离骚》去。
宋孝宗淳熙八年(公元1181)冬天,辛弃疾被诬陷罢官,此后他长期闲居在信州上饶城北带湖边上,西岩是上饶城南风景优美的地方。这首《生查子》便是辛弃疾闲居游西岩的纪游之作。
词人巧借明月、青山来表达自己隐居城北带湖时期孤寂、郁愤的情感。该词写景如生,抒情含蓄曲折,可称词中妙品。
《生查子·元夕戏陈敬叟》
宋·刘克庄
繁灯夺霁华,戏鼓侵明发。
物色旧时同,情味中年别。
浅画镜中眉,深拜楼西月。
人散市声收,渐入愁时节。
这是一首元宵观灯戏友感怀之佳作,题为元夕戏作,实则抒发人生感慨。
全词突出中年情怀与往昔的不同,抒写自己中年气衰、叹世事沧桑,和对友人和美夫妻生活的羡慕及自己生活的愁苦。
《生查子·关山魂梦长》
宋·晏几道
关山魂梦长,鱼雁音尘少。
两鬓可怜青,只为相思老。
归梦碧纱窗,说与人人道。
真个别离难,不似相逢好。
此词写感伤离别,纯用白描手法,叙事明白如话,游子的音容跃然纸上,很是生动。全词感情真切,语言朴直,通俗而不失其雅,别有风致。
上阕写飘泊游子对离别的整体感受,丈夫戍边塞外,思妇日思夜想,两鬓渐白;下阕写想象,亲切自然,遐想丈夫归来,相依诉衷肠。
《生查子·诉别》
宋·苏轼
三度别君来,此别真迟暮。
白尽老髭须,明日淮南去。
酒罢月随人,泪湿花如雾。
后月逐君还,梦绕湖边路。
此词作于宋哲宗元祐七年(1092年)八月词人在汴京任兵部尚书时。这是词人第三次送别友人苏伯固后,离别之情骤然涌上心头,便写下了这首送别词。
全词紧扣一个“惜”字:惜之因,惜之状,惜之深,真情喷泻,哀怨递进,结构严紧,回环曲致,语浅意深,虚实互补。
《生查子·金鞭美少年》
宋·晏几道
金鞭美少年,去跃青骢马。
牵系玉楼人,绣被春寒夜。
消息未归来,寒食梨花谢。
无处说相思,背面秋千下。
本篇小词以精细的笔触刻画了这位少妇对行人梦萦神驰的相思。
全词由别离写到别后。由行者写到居者,由形貌而暗示心灵,层层递进,摹写出主人公文静细腻而内向的性格,展现出少年思妇复杂、沉重而敏感的心态,笔致颇为灵秀。
《生查子·惆怅彩云飞》
清·纳兰性德
惆怅彩云飞,碧落知何许。
不见合欢花,空倚相思树。
总是别时情,那待分明语。
判得最长宵,数尽厌厌雨。
这是纳兰写给亡妻卢氏的悼亡词。词重在心理刻画,婉转深细,感人至深。
上片说彩云飞逝,不知飘落高天何处,这显然是托比之法,意在说所爱之人踪影全无,而今只落得空倚相思树的悲凉情境了。下片则说别时之情景长存,而使他彻夜不眠,辗转反侧,并甘愿忍受着这凄清孤独之苦。